10月29日。稻城到色达没有班车,这种淡季也很难拼到直达车。须稻城到康定后再转车色达,绕一个七百多公里的Z字弯,车费高自不必说,而且特别折腾。
地图上看,稻城直接北上,经理塘、新龙、甘孜一条直线可到色达,全程五百多公里,而且有路。我决定就这么走,在客栈前台敲定拼车,全程车费块钱。
上午八点出发,两个中年男女去成都,没买到直达班车,要去理塘坐车。三个背着登山包的驴友理塘转车去康定再去贡嘎雪山。
很佩服这些户外客,两女一男从木里徒步穿越到亚丁,又要去攀登贡嘎雪山,实在强悍!而据他们讲,到亚丁后已经筋疲力竭,出景区时又补的票,坐大巴到的香格里拉镇,因为实在累得一步不想再走。一路风餐露宿,艰苦可想而知。
拼车到红草地和一座不知名的寺庙时,会停一会让下车拍照,看过更美的风景,再见褪色暗淡的红草地已经不为所动,一张照片也懒得拍。
车到理塘县城一处中转乘客的地方,拼车的各自走掉,只剩下我一个,这才意识到这辆车不到色达,司机把我卖给一辆去新龙的拼车。我拒绝支付车费,甚至想到此止步,只付他这段路的车费,自己车站坐车去康定。司机无奈,坦诚讲没有直达色达的,保证一路把我拼到目的地,如果不放心就把车费付给去新龙的司机。
我且信他又何妨,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顾虑,就跟另一个司机走起。所有司机师傅都是藏民,或者有信仰的人没那么差劲,怎么着也不至于把我丢在半路喂狼吧。
新龙的车上四个人全是藏民,坐副驾的老嬷嬷不时的问这问那,她尽量讲普通话,十句听得懂五句,大致告诉我色达好远,天黑前可能走不到,话里充满关切和善意。
新龙在川西高原甘孜州中部,属于高原丘陵地区,大部分海拔两千多米。如果这里把我丢在半路,非常有可能跟豹子、黑熊亲密接触,这地界,有几十种野生动物。
新龙适合游玩的地方也很多,雅砻江大峡谷、孜拖西自然保护区、拉日马草原等。尤其卡瓦洛日雪山,海拔米,主峰貌似一对金元宝,被藏民视为财神山,只是交通十分不便。
新龙县城非常小,只有两条主干道,雅砻江穿城而过。到这里,差不多走了行程一半,当时并不知道,因为修路,下一站甘孜没车直达色达。司机给我要车费,看他一脸诚恳,三百元全程车费全给了他。
他把我交给去甘孜的拼车,等半个小时,才拼到两个红衣喇嘛。又在大桥头捡一个中年藏民,沿着雅砻江继续一路北上。遇到治安检查点,不管是喇嘛还是普通藏民,都必须出示身份证和出发地介绍信,对待我,看一眼身份证即过。
到达甘孜县城,才知道不能直达色达,司机建议我住下,明天一早再走,我甚至动摇了。附近转一圈,感觉环境脏乱差,决定不住这里。他把我交给一个年轻的藏民小伙,拼到发往炉霍的面包车,本来已经人满,挤一挤才坐进去。
甘孜佛教气氛浓郁,山峰较多,不乏神山圣水,同车的喇嘛告诉我,这边很多人已经被金钱玷污了信仰,品质远不如色达那边淳厚朴实,尤其这些司机,利欲熏心,已经没有皈依。大约因为最晚一辆拼车,价格比以往高,让喇嘛不满。
车上四个喇嘛,一个藏民,还有一个小伙子和年轻姑娘,以为他俩也是游客,顿生亲切感,聊天得知,女孩是刚到色达报到的公务员,小伙子是警察。
炉霍县也属于甘孜州,国道贯穿,是座半农半牧的川西北重镇。车到炉霍县城天还未黑,下去一个喇嘛和藏民,还剩我们六人。
甘孜的司机跟我商量,说是绕这么远从炉霍到色达,我那个总车费太不够分了,让我给炉霍拼车司机再加10块钱。这么点钱,实在不太非分,我满口答应。可是三个喇嘛师傅却很生气,用藏语指责司机。
他们或者不知道,全程多公里山路,这要是在我们内地,估计早被加了不止三分之一的价钱,甚至可能已被半路抛弃!这么周折,才加10块钱就安然到达目的地,难道不是有信仰的藏民的淳朴使然吗?
炉霍出发时天色已晚,基本都是夜路,一路景色顿失。司机播放着悠扬的藏文经歌,喇嘛们跟着合唱,在黑暗的车内,梵歌声声,宛若天籁,我恍若经历一场心灵洗礼,清醒无比,没有一丝困意。这一路情景,已根植于记忆。
炉霍到色达公里的山路,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,为抄捷径,穿越刚刚竣工的老折山隧道,出口处被施工卡点阻挡,好言交涉,才得以通过。
警察刘兄弟给我简要介绍了色达,到色达县城途径喇荣五明佛学院,他们都劝我不要住佛学院附近,这么晚万一找不到住处很麻烦,一致让我直接去县城,吃住都方便。人在旅途,地况不熟,一定得听好言相劝。
从稻城出发到理塘,从理塘到新龙,从新龙到甘孜,从甘孜到炉霍,从炉霍到色达,转手五个司机,六百多公里,走了十三个小时,无惊无险,只多付十块钱,这种旅行,将牢记一生。
路过一些寺庙,喇嘛师傅们先后下车,我和两个年轻人坐到色达县城。夜晚九点来钟的县城已经冷冷清清,看不到一个行人。
跟小姑娘道别后,我和刘兄弟就近找间餐馆吃了晚饭,善意的他把我的钱也付了。车上已加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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